回去的路上。
赵朗走在前面,沈秋雪和沈明月跟在后面。
俩姐妹本就感情深厚,提到沈明月受的苦,泪花就没断过。
赵朗听在心里也不是滋味儿,转头道:“大姨子,往后就在家住着!”
“有我在,谁都别想再欺负你们姐妹俩!”
沈明月哀怨的瞪了一眼:“要不是你,我会有今天?”
“姐,这不能怪姐夫,他也不容易……”沈秋雪想要辩解,赵朗打断道,“没错,是怪我!”
“但凡我硬气点,像个爷们,不至于让曹左秀这么嚣张,你们跟着我受累了!”
沈明月闻言,有些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妹夫,今天怎么好像变了个人。
“姐……”沈秋雪附在沈明月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两人时不时的瞄一眼,像是在打量什么新鲜事儿。
赵朗笑了笑,没再说话。
回到家,他点了几根细柴照明,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窝窝头:“你们要是饿了,就吃点吧!”
“姐夫,你这是哪来的?”沈秋雪瞪大了眼眸。
这年头,一日能吃上一顿饱饭都算奢侈了,更别说是窝窝头这样的好粮食了!
像他们家这条件,平日就靠些野菜饼子过活,只有月初放粮的时候,才勉强能吃上一顿糙米粥。
窝窝头……
一年到头,是真吃不上几回!
“刚才在赵天阳屋里顺的,不吃白不吃嘛!”赵朗咧咧嘴,实际上他出来的时候,还顺了两根晒干的玉米棒,不过他另有作用,就没拿出来。
沈秋雪明显有些馋了:“姐,你饿不饿?”
“不饿,我吃过晚饭了!”沈明月摇摇头。
“那咱就留着明天吃!”沈秋雪忍了下来,毕竟家里实在没东西了,不省着点,明天就得挨饿,于是接过窝窝头,藏在了锅里,“姐夫,姐,时间不早了,咱们早点睡,我来铺床!”
分家的时候,赵朗就得了这间茅草房。
四处漏风不说,空间还小。
尤其是还隔出了一个做饭的地方,就更显得拥挤。
床也只有一张。
往日都是赵朗睡。
沈秋雪则是在旁边扑几块木板,用石头垫着,每天起床的时候再收起来。
弄好后,几乎没了落脚的地方。
赵朗看着沈秋雪那床又破又薄的被褥,提议道:“秋雪,大姨子,你俩睡我那张床,我睡这张!”
“姐夫,这……”
“行了,听我的,你们女孩子怕冷,我是男人,不碍事,快点吧!”赵朗催促。
沈秋雪和沈明月对视一眼,都脱鞋爬了上去。
与其说是分开睡,倒不如说是两张单人床并在一起睡。
动作间,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宽衣的时候,赵朗的余光,不由自主的就往她们身上瞥。
如果说沈秋雪是苗条标致的少女,那沈明月就是丰腴饱满的成熟女人。
同样白花花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中格外显眼。
惹得赵朗一阵心猿意马。
虽然重生到如此艰苦的环境,但白捡两个貌美如花的大小姨子,好像也不亏。
算了,不看了!
早点休息!
他已经做好打算,明早就进山打猎,尽快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从醒来都没消停过,这一躺下,困意上涌,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
旁边的沈秋雪和沈明月,也格外踏实。
倒是隔壁的曹左秀一家,怎么都睡不着。
“妈的,这个赵朗,到底发的什么疯?今天居然这么嚣张,还敢动手……嘶,疼死我了!”靠在炕上的赵成龙,捂着发肿的脸,疼的骂骂咧咧。
“要不是你们拦着,我非得挠死他不可!”姚兰花哼了一声,给他擦药。
“得了吧,你也就出个嘴巴!”曹金躺在另一张炕上,“赵朗肯定是得了失心疯,连我这个当舅舅的都敢打,咱犯不着跟他拼命!”
这时候,曹左秀从屋外走了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花。
赵成龙问道:“娘,生产队长找你干啥呢?都快大半个时辰了!”
曹左秀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故作镇定道:“赵朗这个混账,到生产队长家里,把赵天阳打了顿,还把沈明月领回了家!”
“什么?”赵成龙等人齐齐张大了嘴巴。
“这个赵朗,怕不是真的疯了吧?”姚兰花道,“沈明月都嫁出去了,又抢回来,这不打生产队长一家的脸吗?”
“那咱们明天怎么办?还要不要收拾赵朗?”曹金问道。
“哼,收拾,当然要收拾!赵朗他没疯,多半是这次受伤受了刺激,逞一时威风罢了!”曹左秀哼了一声,“我白天看过,他家已经穷的揭不开锅,现在又把沈明月接回家,最多熬不过明天,肯定要找我借粮食!”
“到时候,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那生产队长呢?是不是跟我们一起收拾他?”赵成龙有些兴奋,恨不得把赵朗踩死。
“生产队长在屯子里毕竟有头有脸,不想把动静闹太大。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先压住赵朗,然后再把沈明月带走!”曹左秀说道,“行了,都早点睡吧!”
“明天等着唱好戏吧!”
“赵朗他再怎么样,也就一个人,跟我们斗,远了去了!”
……
一夜无话。
当赵朗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生物钟。
只是感觉身上压着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酣睡中的沈秋雪,紧贴着他,一只手臂搭在他肚子上。
沈明月也紧挨着一起。
本来两床被子分开睡的,叠成了一床,三个人挤一块了。
难怪昨晚他开始感觉有点冷,后来就越睡越暖和了。
他有些依依不舍的挪开了沈秋雪的手臂,小心的拉开了被子一角,起床穿衣。
他要进山,必须趁早。
“赵朗,你去哪儿?”沈明月其实也醒了,她担心赵朗受凉,就把被子叠一起盖了。
刚才怕尴尬,就一直在装睡。
见赵朗要出门,便忍不住询问。
“我出去办点事,估计晚点回来!大姨子,你和秋雪就待在家,哪儿都别去,有人找也别理会,等我回来!”赵朗交代了几句,把砍柴刀别在裤腰带上,抬脚就出了门。
一股冷风呼啸,直钻骨髓,冻得他连打了两个哆嗦。
这六十年代的长袄可不比后世,太薄,也不暖。
得亏是没到最冷的时候,不然肯定抗不过去。
不仅要搞到吃食,穿的也不能落下。
另外还有赵天阳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得做好准备。
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