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趁着夜色逃出城，直奔白云山。山路崎岖，她的衣服被树枝划破，手上全是伤痕。但她不敢停下，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陆炳临终前的话。
"沈言......建文旧臣之后......"
黎明时分，她终于来到白云山深处。按照陆炳的描述，她找到一处隐秘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有人吗？"她轻声呼唤。
洞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月光下，林墨看清了他的样貌——正是那个在原来时空多次出现的年轻男子！
"你终于来了，"男子微微一笑，"我等你很久了。"
林墨警惕地后退一步："你就是沈言？"
男子点头："不错。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时间不多了。"他指了指山洞深处，"进来吧，这里安全。"
山洞里别有洞天，墙上挂着各种星图和古籍，地上摆着一个巨大的八卦阵。林墨注意到，这里的布置和原来时空的白云观一模一样。
"这里......"她惊讶地环顾四周。
"是玄机子道长留下的，"沈言解释道，"他是我的师父，也是建文旧臣之一。"
林墨握紧手中的信件："你知道我的身世？"
沈言神色凝重："你是建文帝的曾孙女。当年靖难之役，你的祖父被秘密送出宫，隐姓埋名。直到壬寅宫变那夜，你的身份才被某些人发现。"
林墨感觉一阵晕眩："所以陆炳收养我......"
"是为了保护你，"沈言接过话头，"但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有人想利用你的身份推翻嘉靖帝，重建建文朝；也有人想除掉你，以绝后患。"
林墨想起那个来自未来的陆炳："那未来特工......"
"是后者派来的，"沈言说，"他们来自一个建文朝复辟失败后的未来，想要通过改变历史来避免那个结局。"
林墨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时空紊乱是因为......"
"因为两股势力都在试图改变历史，"沈言走到八卦阵中央，"但现在，历史已经恢复原状。只是......"
"只是什么？"
沈言转身看着她："你的存在，依然是个变数。"
山洞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沈言脸色一变："东厂的人追来了！"
林墨握紧铜镜："现在怎么办？"
沈言快速掐算："子时将至，正是开启时空之门的最佳时机。"他指着八卦阵，"站到中央去，我送你回原来的时空。"
"不，"林墨摇头，"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历史还是会改变。"
沈言皱眉："但如果你留下，很可能会......"
"会死？"林墨笑了，"也许吧。但这是我的使命，不是吗？"
外面传来东厂提督阴冷的声音："沈言，把那个丫头交出来！"
沈言深深看了林墨一眼："你确定？"
林墨点头："我确定。"
沈言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和林墨的那枚一模一样："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并肩作战吧。"
他将玉佩按在八卦阵的某个位置，整个山洞突然震动起来。墙上的星图开始发光，地上的八卦阵缓缓转动。
"这是......"林墨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建文帝留下的最后手段，"沈言说，"能暂时屏蔽这个空间，让东厂的人找不到我们。"
林墨突然想起什么："那封信......"
沈言接过信件，快速浏览："果然如此。东厂的人之所以能找到你，是因为宫里有人泄露了消息。"
"是谁？"
沈言神色复杂："严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