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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你什么意思
他走到我们面前,眉心微蹙,看着我和无痕交叠的双手:无论对人还是对物,你的喜欢总是热烈又短暂。相识多年,你身边总是围绕着不同的男子。你向我师父学的琴棋书画,痴迷时间也不过三个月。
已经厌倦我了吗,又对别的男子起了兴致
我无奈苦笑,获得那些男子好感是系统交给我的不同的攻略任务。和清虚子学习琴棋书画则是为了接近他。在他眼中,这些竟变成我水性杨花的佐证。
无痕捏捏我的手心,眨眨眼:没错,她的新欢是我。能被她喜欢,已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你不如自我反省,究竟差在哪里还有,林姐姐山药过敏。以后别送了。
沈行云愣了一下,脸慢慢失去血色,声音轻得像一阵烟:是因为我的胃不好吗
他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啊
骗我你爱吃山药,常常做山药糕送我,是因为我患了胃病的缘故吗
白云观的素斋甜食居多。沈行云胃不好,吃糖过多易受刺激。
那时,我会变着法做各种软糯的点心送给他。
山药最宜养胃,故而我做得最多。我偏偏山药过敏,常常双手红肿,有时还会呕吐不止。
但一切都已过去了。
那个笨拙得会过敏的林度已经死了。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听着我的话,沈行云的眼眶蓦然变得通红。
瞧着他,我内心毫无波澜,无声笑笑:还有,你提醒得对,我应怜惜眼前人。
深夜无人,我和无痕来到了林记棺材铺。
自牢狱的大火之后,三年内,我与无痕周游了大梁国各处。
也许是近乡情怯。回到京城已有些时日,我们还是第一次踏进院中。
院子中的杏花开了,纷乱如雪落在我和无痕的肩头。
我们举杯对饮。
无痕似乎不胜酒力,半闭半睁靠在我的肩头,呼吸温热喷洒在我耳侧,又酥又痒。
这酒若能发酵多几天,味道必定香醇。
我捧起他的脸,蛊惑他:你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他摇摇头,又迟钝地点点头,悄声说:好多好多。
无痕很少谈论他的身世,谈到他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他既对这个世界的吃穿用度,历史掌故颇为精通,又能对我生活的现代世界一针见血地点出弊端。
这次终于将他灌醉了,我心中大喜,凑近他仔细听要交代什么。
他眉目潋滟,眼尾泛红,越靠越近,勾起我的下巴。
我美还是沈行云美
好近,真是美色误人。
你。我有些醉了,心如擂鼓一般。
他噗嗤一笑,松开了手,自嘲般又灌了一口酒。
我抚过他的脸颊。无痕身子在微微颤抖。
摸到他如绸缎的秀发,我忽的拉下他的头,吻上了他寒凉的嘴唇。
也许,对他说一万次喜欢,不如让他感受一次我的心动。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的秘密我锲而不舍。
他将我揽在怀中,低声说:最大的秘密就是喜欢你。
我此刻仿佛乘一叶扁舟,伸手便触摸到了天上的繁星,欢喜非常,痛快非常。
忽然,院子隔壁传来凄厉的嘶吼声。
我凝神一听:是小环!
她的丈夫近几日到外地做采买了,铺子里只有小环一人。糟了,她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