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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没想到沈倩纠结的事竟然是这个。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昨天她回来,来医院找我,在我办公室吐血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天沈倩说的那个医闹的家属竟然是郑芸涵。
思考了半天,这两个月的生活,已经让我彻底适应了没有郑芸涵存在的日子。
我甚至很长时间都忘了这个人,没有想起来她过。
不看了吧,你知道的,我现在也看不见。
我轻笑了一下,跟她开了个玩笑。
可这次沈倩却没有笑,她说:我一定会让你看见的。
这句话里的情感浓度太厚重,让我不敢回话。
我只能轻笑着道了谢。
之后的一个月,沈倩偶尔会过来,说些郑芸涵的近况。
她说郑芸涵接受了化疗,现在已经剃光了头发。
她那个青梅竹马肖波就来看过她一次,结果被她骂走了。
直到某一次,沈倩突然拉着我的手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莫名地有种直觉,但是我没出声,任由沈倩拉着我上了车,最后在一个充满消毒水的地方停下。
她拉着我来了医院。
这时沈倩才开口:郑芸涵的癌症到晚期了,她这段时间状态不太好,时常不省人事。
你想让我和她告别吗我抬头看着沈倩的方向问道。
不,我想让你感受到,她的惨样子,那是她曾经伤害你的代价。
我无奈地笑了笑,拿着盲杖让她带我去了医院病房。
病房里,有机器规律和谐地发出滴滴的声音。
一进病房,我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我知道郑芸涵现在就在病房中。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另一道视线看向我:霍,白。
我点了点头,声音没什么起伏:郑芸涵,我来看你了,虽说我已经看不见了。
她声音变得更加微弱:我对不起你霍白,我错了。
我真的爱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皱了皱眉头,我对郑芸涵的恨还没有到希望她死掉的地步。
你先不要想这些了,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你还是好好治病吧。
不,不,我真的错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的已经原谅你了郑芸涵,这几个月我也看开了,真的无所谓。
你好好治病吧,我走了。
我说完,拄着盲杖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感觉到沈倩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我。
我无奈叹了口气:你有话直说。
她声音里带着点莫名:你就这么原谅她了
我轻笑了一声: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对她没爱也没恨,自然就无感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生命没了而已,跟她这个人毫无关系。
我这么说,沈倩似乎松了口气,心情也明显地好了起来。
沈倩送我回家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次,她医院有事,所以跟我说未来一个礼拜都来不了了。
我当然也不介意。
直到七天后,她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霍白,我明天过去,跟你吃个饭,你......算了。
我感到莫名,以前她哪次来不是搞突然袭击,怎么这次还提前招呼上了
你来就来呗,打什么电话。
沈倩什么也没说,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我感觉有人拎着东西进了我家里。
我看向她的方向:沈倩你来了这次又给我带好吃的是吗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嗓音有些低沉。
你这嗓子怎么了又难受了记得喝胖大海,不然又像现在一样说不出来话了。
沈倩经常有这种情况,做完手术以后嗓子说不出来话。
她和我说是因为每次做手术都用尽最大的力气,压力很大。
我开玩笑说别的医生用手做手术,她用嗓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