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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筱一副厌恶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白显,你真是倒胃口!
我无言,跪了一路,膝盖早已痛得麻木。
车子驶进贺家,贺筱阴沉着脸色下了车。
我也跟着她下了车。
因为跪了太久,我的双腿发麻。
刚下车便朝着前面摔了过去,猝不及防地摔在贺筱的腿肚上。
我条件反射地道歉,磕头,求原谅。
贺筱拽着我的衣领,眼中的厌恶又浓了几分。
怎么,又想勾引我
我拼命摇头,怎么敢呢
三年虚情假意的婚姻,让我吃尽了苦头。
我恨不得离她远远的。
于是,我试探地提出,贺小姐,我想回到山上。
如今,我变得疯癫苍老,想必她也不愿再和我捆绑在一起。
贺筱马上拒绝,白显,你还没得到教训吗
你既然进了贺家,就永远都别想离开这里。
说着,她把我拖回了客厅,让佣人拿来铁链,把我手脚锁住。
我绝望地看着这个生活过三年的家,就像看一个牢笼。
展博和贺英正在吃饭,看到我进来,停下来看我。
这种疯癫肮脏的男人,你还接回贺家
他就该死在外面!别脏了我的眼!
贺英开口就是一顿骂,表面骂的是她女儿。
实际上,骂的是我。
贺筱把我拽到展博面前,眸中闪过恨意。
你不是喜欢跪吗你该跪的人是我小爸!
当初你毁了他的容,差点他了她的人生!
现在,你知错了吗
我看着展博那张依然漂亮光滑的脸,连一点印子都没有。
当初他自导自演划的那一刀,就擦破了点皮。
说毁容真的是造谣了!
可是,我说真话会有人相信吗
既然她们颠倒是非,我只能陪她们演!
我知错了!求小爸原谅!
我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展博满意地点点头,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客气。
然后指了指餐桌上的一个位置,起来吃饭吧。
我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心中却一阵作呕。
在疯人院里,每次大家吃着喷香的饭菜,我却被喂下肮脏的东西。
久而久之,吃饭成了我最恐惧的事情。
每次闻到饭香味,我想起的是那些不堪的记忆。
贺筱看我还跪在地上,显然很不满。
小爸让你起来吃饭,你没听到吗
我忍着恶心,浑浑噩噩地站了起来。
双膝因为长期下跪,破皮溃烂,血水渗透了裤子。
贺筱大概看到了那些血迹,眼神嫌恶。
就跪这么一会流血了,你还真是娇弱。
无父无母的出家人,却端着大少爷的架子。
我忍着疼痛,坐到椅子上。
一点膝盖伤,又算得了什么。
我浑身都是这样的伤疤,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
因为太痛,饭还没有吃,我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看到贺筱坐在病床前发呆。
她前面,摆着一份病历报告,诊断触目惊心:病人长期遭受虐待,精神抑郁、失常;
全身长期遭受殴打,多处骨折,内脏受损严重,全身皮肤溃烂感染;长期挨饿,被强行塞下不洁食物,导致胃癌,发展到晚期。